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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死亡和人流怀有一样的目标,三分钟无痛(读后感)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就此停止写作的话,我留给这个网络的最后一篇日志将会是什么样子的?也许有人会对藏在这个帐号后面的人的三次元生活感到好奇,也有人会产生误解,先入为主的以为愉快的句子就是由愉快的人写出的。但这其实并不确切,真正愉快的人能写出愉快的东西,但也有很多人只是故作愉快而已。这个时候也许你会觉得,那写出忧伤的句子的人其实在现实中也很快乐?但往往那些人是真的不快乐,因为能够感染到其他人不快乐的人的精神,肯定比他所能传达出的不快乐还要黑暗。

读的东西多了,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作者真正的感情。一个真正临死的人写的东西,是能够从愉快里嗅出恐惧的味道的。让人一瞬间顿悟的不是内容,而是内容背后的人的故事。比如卡夫卡和海莲汉芙,只有在了解了他们真正的经历以后才能悟出他们所写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意思。张维佳在朋友圈里发“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为了攒人品之前的经历都没有说出来。”但是在你读到的时候,会发现在他说完这个flag之后一年半就死了,死之前还因为病情严重到无法治疗被医生劝回家等死。

上个月我的一个同事也突发脑溢血死了,第二天看到有人在收拾她的遗物。她是一个四十三岁的独身女人,那个年代骄傲的本科生,70后的资深沪漂,直到死在上海的某间装满外地人的医院里。有时候你会发现生命无非就是这么回事。就好像我在公司楼下养的一只猫怀孕了,即将生下一窝猫仔,当我们在她身上寻找人性/母性的时候,她将我们看作两只脚行走的和她一样的畜生。在纯粹的肉体上讲,我们并不比家里养的猫狗实验室里的小白鼠被雷电劈死的鹿来得高贵。生病了也会死,不生病也会死。我想我那个同事也是在发病之后,跟张维佳一样被推进“屠宰场一样的手术间”,然后失去了意识,在手术之后再也没醒过来,然后被拔了管子。

有时候又不得不惊讶于网络的速度,一个这个月6号才死的新鲜尸体,他的文章能在短短几天之后冲上豆瓣首页,以一种马后炮的方式红了起来。如果我死了,请不要这样,太讽刺了,谢谢。

或许在这个满是学生的地方谈论死亡有点不切实际,但我又无法反驳自己死亡必然会有一天降临。在那个时刻也许这些文章提前告诉我了,如果得了绝症再多的乐观都是多余的,没事做不要往医院跑因为医生看多了病人已经麻木变态到把他们当成一种和他们一样形象的动物了,医院里的人总是死了一茬又来一茬死也死不完,以及在每一个我们活过的日子里都有人在死去。

前几天听说熊顿的室友盹猪也死了,点进她微博里一看我们转发过同样的微博,关注过同样的事件,这无形中让我和她之间有了一些联系,让我对她的死去感到失落。就好像看了张维佳写的东西,当我们用了同一个网络新词时,我也会为他感到可惜。这些都是死亡新鲜的滋味,在现在沾着电信流量的味道逐渐杀死了早我们十年出生的那一代人。

也许我以前为死亡想像了太多美好的色彩。当我去玄武湖散步,看到郭璞的墓,我不再记得他一千五百年前痛苦的死亡,而只记得他写的书和世说新语里的故事。但其实他们也曾经嚎叫着痛苦的去死,跟我们一样,只是他们没有机会写下他临死之前真正的感受,并且发在豆瓣上,不然像他这样的文笔,一定能够获得很多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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